代为受过(1 / 1)

此时小院子的院门已经关上,当守门丫鬟开门看到石沧樵,面色明显带着惊恐之意。

「爷……」

丫鬟不知所措的左右张望,好似想找个谁来救救她。

石沧樵一看就知绝对有鬼。

「小的、小的马上去通报姨娘……爷过来了。」说着提裙就要跑。

「不用!」石沧樵伸臂栏下。

丫鬟杵在原地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踏过门坎,就看到一碗甜汤原封不动的放在前厅桌上。

这甜汤送过来已有些时候了,上头凝结层膜,想必早就凉透。

走向内寝,隐约听到交谈声传出。

「姨娘,好些了吗?」

「嗯。」

「那吃点东西吧。」

「不了,嘴角还疼着,先不吃了。」

「那把爷叫厨房送过来的甜汤喝了吧。」

「我明早再喝吧。」

「这种天气等到明日怕馊了。」

石沧樵踏入寝室时,就看到三个丫鬟围着坐在床上的婉娘,小叶手上还端着碗粥。

面向门口的婉娘先看见了石沧樵。

他怎么会突然来了呢?

「爷?!」她大吃一惊,慌乱的在床上摸索,好不容易找着帕子,连忙掩脸戴上。

但石沧樵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。

「妳脸又是怎回事?」

两颊红肿,嘴角受伤,明显是被打的。

这座宅邸还有谁敢打他的人?

一旁的小花立刻扑通一声跪下。

「爷,是奴婢的错,请责罚奴婢吧。」斗大的泪珠成串滚落。

没头没脑的一句,石沧樵哪懂她在说啥。

他笔直走到婉娘面前,一把揪下帕子,双眉紧紧蹙起。

「给我说清楚!」石沧樵冷声道。

「是奴婢顶撞了表小姐,害得姨娘受罚,都是奴婢的错!」小花哭得好不可怜。

石沧樵盯着婉娘,「妳说。」

「是表小姐傍晚过来了,然后……然后我这儿……」她无措的抓着腿上儒裙,不知怎么说才是最圆满、最不惹石沧樵生气。

「不要让我讲第二次,说清楚!」石沧樵吼道。

这女人脑子里不会又想着怎么包庇安华了吧?

就像她上次想包庇王大海一样!

「爷,请让我说明……」

石沧樵冷峻着脸横了小果一眼,想代为说明的小果聪明的马上闭嘴。

他坚持要她说,无法闪避的婉娘抿了下唇后续道:

「当时贱妾因为人在小院子里,没戴帕子,被表小姐看见了脸,可能……可能超乎她的想象,说出了……说出了实话,小花……小花想替我打抱不平,不小心冲撞了表小姐,我是小花的主子,是我教导不周,所以……受罚。」

「受谁的罚?」

「表小姐。」

「她凭甚么罚妳?」

「她……表小姐将来不是会与爷成亲?她是主母,自然有权管教贱妾。」

石沧樵难以置信的看着她。

「妳是这么想?」

「是……」瞧他表情带着冷嘲意味,婉娘小心翼翼的问,「贱妾错了吗?」

石沧樵焦躁的捏着额头,插着腰往门口走了两步,倏然回身指向她,火大的吼,「妳是我石沧樵的妾室,除了我,谁都不能动妳一根寒毛,妳给我把这句话牢记在心!」

「是、是!贱妾记着。」婉娘慌乱点头。

「表小姐未跟我成亲,她在这个家谁都不是,谁再把她是主母挂在嘴上,我就开除谁!」

丫鬟们面面相觑。

怎么这意思听来,表小姐似乎不会嫁进来?

「姨娘心软好欺负,妳们三个丫头是木头做的吗?眼睁睁看着姨娘被打?」石沧樵瞪着丫鬟们。

「小叶有帮我挡着。」婉娘急道。

「我只看结果。」石沧樵指着她的脸,「这件事还无人告知许总管、把我蒙在鼓里,全部给我去外头罚跪,我未准许不准起身!」

「是我叫她们别说的!」婉娘踉跄上前,抓着石沧樵的衣袖,恳求道,「是我的主意,要罚就罚我吧!」

「罚妳?」

石沧樵心想这女人是怎回事,忙着代为受过,是想当哪门子的大善人?

「隐瞒爷是我的主意,她们只是听话而已。」

「好,那妳跪。」

石沧樵还以为她会有所迟疑,没想到竟是未有二话直接跪下了。

看到她跪,心头怒火更甚。

「姨娘!」

丫鬟们一见她跪,双膝纷纷跟着落地。

小花更是跪行到她身边,抓着婉娘的手,对石沧樵哀求道:

「姨娘是无辜的,她被表小姐的丫鬟打了好几巴掌,嘴角都受伤流血无法吃饭了,烦请爷回成命……」

「我做的决定妳敢质疑?」石沧樵火大的踹了小花一脚。「通通给我跪到早上!」

他气冲斗牛的甩袖走了。

行经前厅,看到那碗甜汤,愤怒的扫落。

磁碗摔碎在地上的声响叫里头的女人们个个心惊胆颤。

回到主屋,他摇铃叫来了大勇。

「叫品安明日一早给我过来!」